于林间沐阳

NOTE：非典型双家主，百年前的五条家主被降灵到五条悟身上的故事。设定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后五年出来，脑花失败两面宿傩被封印，没有主要角色死亡。惠惠和悟都在高专当老师。五伏二人已交往同居。正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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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是你家？”

 

“嗯。”伏黑惠答应一声，错开身让五条进门，“五条大人，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您是不是能看到五条老……悟的记忆？”

 

五条动作有一点停顿，但并不慌乱：“哎呀，暴露了？”

 

“您根本没想隐藏吧？”

 

即使六眼能在短时间内搜集大量信息，也无法瞬间掌握一个时代的变化，五条实在表现得太自然了，他本是这个世界的不和谐音符，却恰当好处地融入了进去，让人发现不了一丝一毫违和感。

 

正因如此，才奇怪。

 

他们移动的途中，伏黑惠注意到他在不动神色的观察周围，他本以为这是对环境不熟悉的表现。但实际并非如此，五条时不时会问一点问题，更多时候是确认而不是询问，这代表他对这个时代有基本的了解。

 

还有他说话的方式，一开始听起来还与平时的五条悟有区别，直到他们回到高专，他说话的方式几乎与五条悟如出一辙，就连伏黑惠有时候都会恍惚一下，是不是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一个梦。

 

即使有着惊人的接受和学习能力，也需要信息的支撑。光靠这短短行程不足以让五条获得如此详尽的信息，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与五条悟共享了记忆。

 

可进屋他又会问出这是你家这种问题，可以推测他并不能看到所有的记忆。

 

那么现在的关键是他知道多少。伏黑惠可不想他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的确能看到一些。”五条轻车熟路地把鞋脱了，端端正正放在玄关处。

 

“一些？”

 

“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五条突然转身，幽幽的眼睛锁定在伏黑惠身上，“重要的东西，一点都看不到，比如……”

 

危险。伏黑惠退后一步，背撞上门，一眨眼，五条的手离他的脖子只剩毫厘：“你的事情我一点都看不到。”伏黑惠下意识地吞咽口水，手指死死压在门板上，爆出用力过猛的青筋。

 

“哦？反应很快啊，惠。”五条往脚下一看，黑沼一样的影子在地面上翻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蛤蟆抓住他的腿，让他动弹不得，他轻笑出声，“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他的身体连你的攻击都不防。”

 

刚刚对方的杀气货真价实，像一柄利刃，把他钉在门上，若是无下限防了他的攻击，估计现在就不是出了一身冷汗这么简单了。

 

喜怒无常。伏黑惠暗骂。

 

让这种人当家主，当年的五条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要告诉您。”即使死神离他只有一毫米，伏黑惠也能笑，怎会害怕。

 

“有趣，你也不怕死吗？”五条力气很大，式神几乎要拉不住他，手指持续往前移，他几乎要碰到伏黑惠脖颈处的皮肤的时候，却硬生生停住了。

 

“我不会死。”他们两脸凑得很近，几乎是情人低语的距离，口齿之间却是杀气弥漫，“您可以试试。”

 

五条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仿佛是在确认他眼里的某样东西。

 

“你的确不会死。”他们僵持数分钟后，五条笑了，“你的悟要着急了，我还想多享受几天人间生活，可不想两败俱伤。”

 

“五条老师？”

 

“哦，他是你老师啊。”五条家主退回安全位置，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刚刚是开玩笑的，你们平时也会对吧？师生切磋？我没有恶意~”

 

这个人脑袋里装的全是菠萝吗？？伏黑惠躁动不安的影子平息下来，额上的青筋却跳个不停。

 

本以为五条悟的性格已经是万里挑一的恶劣，但是强还是你祖宗强，这个百年前的五条家主，在外面装成一副文质彬彬的乖巧模样，其实真实性子和五条悟相差无几，不，有过之而无不及！

 

捉摸不透，这个人到时候真的会愿意把身体交出来吗？说实话伏黑惠不相信。

 

“话说正常师生会住在一起吗？”五条竟然还能接上之前的话，若无其事地问。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们真的住一起啊。”

 

又在套他的话，伏黑惠真的有点怒火中烧，这个人说话半真半假，又极有技术性，根本无法时时刻刻防备，不经意就会泄露信息给他。

 

他探查这些情报的目的在哪？如果如他所说只是想要享受几天人间生活，他大可以一句话不问，只顾享受即可，他应该能看出来现在伏黑惠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你不要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五条靠在他们的鞋柜上，双手抱胸，姿势放松，好像这是他家一样，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的确是他的家，“我只是对你们有点好奇，谁让他一点你的信息都不肯透露，那我不是只能问你了啊。”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微皱眉毛，像极了五条悟委屈巴巴时候的样子：“你看起来又不会老老实实回答我，我也是迫于无奈。”

 

说得好像是伏黑惠委屈了他一样，伏黑惠快把牙咬碎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有什么可好奇的？无可奉告。”

 

“呵呵。”五条低低笑起来，“你是真的不怕我啊，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

 

“刚才说了，你可以试试。”伏黑惠双手握拳。

 

“你家悟不让我杀你啊，况且我也不想杀你。”五条摆摆手，“看来你很信任他。”

 

果然，从最开始五条不经意摸他的头发开始，伏黑惠心有推测，加上刚刚在他脖颈前停止的手，可以确定五条悟没有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五条说的他现在安全基本属实。只是不知道他要夺取身体控制权是否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最好的做法应该还是尽量让他不要在没有破除封印前强行动作。

 

所以他只能尽量忍耐。

 

“我很信任他。”伏黑惠说。

 

他是他最强的后盾，是他悬崖边的保险栓，只要有五条悟在，他便不会坠落。

 

“你不害怕他吗？”

 

“我为什么要怕他。”

 

“哈哈哈。”五条大笑起来，好像他问了一个什么滑稽的问题，“他可是拥有毁灭世界的能力。”

 

“他不会。”

 

“你就这么肯定？”

 

“我肯定。”

 

“哦？”听到他的回答，五条突然丧失兴趣一般，不再软软摊在鞋柜上，而是朝房间走去，伏黑惠心想他也不嫌硌得慌，“我知道了。”

 

他的停止就跟他的开始一样突然，这下轮到伏黑惠有点意犹未尽了。他看着对方的背影，一不小心让问话滑出喉咙：“所有人都怕你吗？”

 

五条转头，眼里无光，嘴角带笑，伏黑惠几乎要沉入他眼里的海，他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谁知道呢。”

 

他们再没说话，直到睡觉之前。

 

伏黑惠收拾了客房，打算暂时把房间让给五条睡，毕竟五条用着五条悟的身体，身高腿长，睡大点的床会更舒服，伏黑惠可不想委屈了五条悟的身体。

 

可五条又不知为什么不同意了。

 

“为什么不一起睡？”

 

“为什么要一起睡？”我和他很熟吗，伏黑惠几乎满脸黑线。

 

“你们平时不是都一起睡的吗？”五条用五条悟的身体撅嘴，效果拔群。

 

“你……又不是他。”伏黑惠暗骂自己，该死，怎么语气就变软了，这又不是真的五条悟！

 

“所以你们平时真的一起睡！”五条震惊捂嘴。

 

“……请您闭嘴。”

 

“不要，除非你同意我们一起睡。”五条认真地说，“要不然我就缠着你。”

 

你真的当过家主吗？你死的时候是不是五岁？

 

伏黑惠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如果他在这里同意和五条一起睡，是不是背叛了五条悟？可是身体是五条悟的，睡觉又不做别的事情，也谈不上背叛吧？可是毕竟里面住着另一个灵魂，还是会有点不同吧？五条悟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吗？他会生气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还不是他被封印了才整出这么个大麻烦？他能不能快点出来？

 

他别别扭扭地思念起了五条悟，但是，他看了一眼毅然决然的五条家主，拒绝他也好麻烦。

 

身体是一样的，一起睡应该也没事吧？悟不会介意吧？

 

“……好吧。”

 

听到回答，五条张开双手冲上来，状似要和他热情拥抱一下，伏黑惠躲闪不及，可对方的手还是在毫厘之间停住了。

 

“连抱一下都不让，幼稚不幼稚。”五条对着空气说。

 

我觉得你们半斤八两，伏黑惠心想。

 

折腾了好一阵，他们终于躺在床上了，不过盖着两床被子，泾渭分明，这是伏黑惠最后的倔强，而五条也没有对他这个做法多加阻碍。五条在某些地方尤其谨慎，睡觉的时候人的防备没有那么强，他为什么要提出可能会增加自己危险的要求？伏黑惠猜不透他的想法，索性不想了，闭上眼睛。

 

“如果有一天他要杀你怎么办？”五条突然问。

 

“他有他的理由的话。”这是继续刚刚在门口的对话吗？伏黑惠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五条的突然袭击，他觉得心累，但还是回答，“他要杀便杀吧，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呵呵。那如果你要杀他呢？”

 

这问的是什么问题？伏黑惠觉得刚刚灭下去的火气又开始蹭蹭往上冒，他问问题咄咄逼人，而轮到伏黑惠问他的时候，他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对等的对话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的假设不成立。”

 

“假如他做了你无法原谅的惊天恶事，比如杀了很多无辜的……”

 

“够了，睡觉。”伏黑惠冷冷地说，他无法忍受别人以任何方式侮辱五条悟的人格。

 

“这就生气了？只是说说而已，这种假设又不是不会——”

 

伏黑惠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他几乎是立刻翻身骑到五条身上，月光恰好洒进屋子，他利索地从自己影子里掏出一把日本刀，刀背抵上五条的喉咙，他能看到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脸，愤怒，宛如恶鬼。

 

“放手吧，你不想杀我。”五条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架在他喉头上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团棉花。

 

“再说这种话，真的杀了你。”

 

“呜哇，可怕可怕。”五条躺在床上，作害怕状，“那如果有人要杀他呢？你会怎么做？”

“你没听见吗，叫你不要再说——”伏黑惠咬牙。

 

“告诉你一件事吧，”五条表情冷下来，刚刚调笑的氛围荡然无存，“命轮盘曾经属于五条家。”

TBC

NOTE：有没有觉得惠惠有点凶，五条家主有点贱。嘛毕竟大家都是老双标人了，只对自己对象温和哈哈哈

下一章要看看悟那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