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间沐阳

NOTE：非典型双家主，百年前的五条家主被降灵到五条悟身上的故事。设定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后五年出来，脑花失败两面宿傩被封印，没有主要角色死亡。惠惠和悟都在高专当老师。五伏二人已交往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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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所以，你的意思是悟又被封印了？”夜蛾正道，时隔七年，再次体会到绝望的味道。他看着伏黑惠波澜不惊地点头，后面跟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五条悟，夜蛾两眼一抹黑，想要立刻晕倒。

 

前一天晚上。

 

两人话音刚落，皆是一愣，伏黑惠脑中警铃大作，五条悟身体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人的灵魂，还将他错认成了谁，难道是长相相似？这话不通，六眼能看到的可不仅是长相，若非是拥有相同的术式，把人认错的可能性基本为零。除非这个灵魂也认识一个拥有十影术式的术师，还恰巧也是黑头发绿眼睛？这种可能性未免太低了，可是这个人……

 

伏黑惠双手握拳，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刚刚他们的领域碰撞，伏黑惠险些被他压过去，虽然双方都未动全力，只是相互试探，即使如此他也可以感受到他拥有不输于五条悟的实力。无下限术式不是生来就能掌握的，如此娴熟的领域展开和无下限的控制手段……只能说明此人生前也拥有无下限和六眼！并且还与十影术师相熟，这个人选已经被限制到了极限。

 

短短数秒，伏黑惠判断出，这个降至五条悟身体里的灵魂十有八九是百年前在殿前比武中与禅院家主动真格，导致双方同归于尽的五条家主。若是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五条悟一时被压制，这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同样的术式又增强了肉体的适配性，再加上命轮盘谜一样的运作机制，这一切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虽然担心五条悟的安危，但伏黑惠对他有天然的信任，他知道他所需要的只是时间，而拖延时间就是伏黑惠现在的任务。

 

不过，百年前同归于尽，这个五条家主和禅院家主隔着血仇，面对拥有与杀死自己相同术式的人，虽然他现在收了咒力，却难保他不会突然发难，取自己性命。伏黑惠一丝一毫不敢放松，身下影子默默伸展至全境。

 

那个疑似前五条家主的鬼魂皱眉，似乎在疑惑，伏黑惠全神贯注盯着他，下个眨眼的瞬间对方却已经到他面前，他有所预料，即使知道对方开着无下限，物理攻击不奏效，他还是抬腿往对方身上横扫过去。但对方终归长着五条悟的脸，用着五条悟的身体，他有动作有一丝停顿，这点停顿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

 

他钳子一样的手轻轻松松阻止了他的攻击，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拎小鸡一样把他提到自己面前。对方并无杀意，只是那双深海一般的眼睛盯着他，仿佛搜索灵魂一样的视线令他头皮发麻。

 

“奇怪，有点不同，你不是他。”他们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分钟，对方意义不明地笑一下，把他放回地上，“禅院家的术师，报上名来。”

 

每一个得知他术式的人都会理所当然地把他和禅院家绑定，十影术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成了禅院家的代表。多年来，伏黑惠早已习惯，可如今这话从形似五条悟的人口中问出，他还是觉得如鲠在喉。

 

“伏黑惠。”不过既然对方有沟通的意图，他也不会意气用事。

 

“哦？禅院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把祖传术式拱手送人？”对方听到名字先是一愣，又不慌不忙讽刺起禅院家。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伏黑惠对他们百年前的恩怨情仇毫无兴趣，虽然对方的身份他心中有底，但他缺一个肯定，他需要更多的情报确保五条悟现在安全的可能，“你是谁。”

 

“现在哪年？”对方却还是答非所问，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

 

伏黑惠不好发难，压着脾气说：“现在是2026年。”

 

“表情不要这么恐怖嘛~”这个人上扬的语气都和原来的五条悟基本没有差别，伏黑惠竟也有瞬间的恍惚，“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我是五条家的人，姑且当过家主。”他无所谓地摆摆手，“现在不过是百年前的鬼魂罢了。”

 

“五条老……悟现在在哪？”

 

“这个身体的原主吗？”五条说，“被命轮盘暂时压制住了，你很关心他？”

 

“请不要说废话。”

 

“好像是献祭了五千条人命，真是大手笔。”

 

这个人到底想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看似可以沟通其实鸡同鸭讲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焦躁，他有山一样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现在，他只想确认五条悟到底安不安全！

 

“不过他很强，你可以不用担心。”五条看了一眼面前散发出丝丝寒气的术师，“七天后估计就能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可信。”

 

“我有骗你的必要？”

 

“谁不想重获生命？”

 

“哈哈哈。”五条没有感情地笑起来，他的眼睛恰如深海，没有一丝温度，“我对这个世间并无留恋，看你的样子已经知道了吧……”他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绵绵杀意，令人不寒而栗，“我的仇人早就和我同归于尽了。”

 

“你——”伏黑惠眼前又晃过伏黑甚尔在自己面前自杀的场景，鲜血汩汩流下，嘴角却是满足的笑，真的有对世界毫无留恋的人存在。如果这个五条家主对这个世界既没有爱，也没有恨，他的确有可能不对他们造成威胁，如他所说只是一个鬼魂罢了。若他说的话可信，七天后五条悟就能破除命轮盘的束缚出来，那个时候他会老老实实拱手让出身体吗？他说的话真的可以相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你口中的‘悟’也出不来。”五条似乎能看穿他的想法，“你要是让我满意，说不定我到时候就会心甘情愿地把身体让出来呢。”

 

他说的对，他很强，如果他有什么企图，完全可以现在离开，不要和自己废话，伏黑惠拦不住他。而现在五条悟被命轮盘暂时封印也是客观事实，不管伏黑惠现在做什么都无法破除命轮盘……命轮盘？

 

伏黑惠猛然往身后的房间看去，那挂在墙面上的命轮盘早已不见了踪影。

 

“命轮盘呢？”他下意识去看五条悟，又突然意识到里面已经换了人，打住话头已经来不及，索性就盯着对方。

 

五条耸耸肩：“不知道。”

 

他不知道？

 

“我又没用过它，说不定它会隐身。”

 

开什么玩笑！今晚发生的都是什么事啊！即使伏黑惠一贯冷静，这下也有点绷不住了，他狠狠砸了一下墙壁，天花板细细簌簌落下灰尘。

 

他往前走，看了一眼五条，对方也就跟上来，没多说一句话，老实得不像五条悟。哦，本来就不是五条悟。

 

他们在废墟里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命轮盘的踪迹，就连咒力的残秽都没留下，好像命轮盘从未现身于此一样。这里本就是郊区，附近只有虫鸣蛙叫和一点流水声。来的时候还多少有点人气，现在整个地区死气沉沉，估计除了他和他身边的鬼魂，不会有第三个人的呼吸。伏黑惠默默地在废墟里站了一会，这片土地埋葬了无数他无法拯救的人。

 

“已经被献祭的生命是无法归来的。”

 

“我知道。”和一个已经逝去的鬼魂探讨生命是一件傻事，伏黑惠现在也没有做这件事的心情。

 

“所以你不必自责。”

 

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类似安慰的话，伏黑惠有点诧异：“我没有自责。”

 

五条再次做出了他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一个让他安心的动作，但会这么做的只有五条悟。他一下愣住了，然后在他头上的那只手同时僵住了。五条机械地收回手，疑惑地看着它，似乎不理解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一时间场面有点尴尬。

 

伏黑惠欲盖弥彰咳嗽一声，说：“先回去吧。”

 

他们连夜赶回高专，找到夜蛾正道，五条悟在咒术界信任的人不多，其中最为靠谱的当属他曾经的老师。

 

时间回到现在。

 

伏黑惠点头：“命轮盘也不见了。”

 

“什么？”

 

“我会继续搜索。”伏黑惠冷静得不可思议，好像特级咒物丢失，五条悟被封印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还有就是五条老师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乖巧地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的五条家主：“如果五条大人没有骗人，他应该七天后就能出来。”

 

“真的？”夜蛾觉得又找回一丝希望。

 

“不知道。”伏黑惠说。

 

“我不会骗人的~”五条适时地插入，只是他笑得实在像狐狸，让人觉得不怀好意，“话说惠不要加上大人了，叫我五条就可以了。”

 

这就叫上惠了？你们认识才十几个小时吧？？夜蛾黑线。

 

“五条大人目前没有骗我们的理由，要是他想走我们也拦不住他。”伏黑惠没有搭理五条的调侃，他这种插科打诨的态度跟五条悟相似，难道无下限加六眼就注定养成这种性格？这是什么诅咒吗？

 

“说的是……”夜蛾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但他还是觉得有违和感，这个被降灵的五条家主老实得过分，他要是再趾高气昂一点，倒也说得过去，现在这副温和的模样实在无法想象他百年前独掌大权。而且一个百年前的灵魂到现代，从容得像是生于此长于此，连说话的腔调都和现代人并无多大差别，这也令人匪夷所思，也许六眼的接受能力就是比一般人强？

 

这个人身上疑点很多，伏黑惠也觉得迷雾重重，但他莫名觉得五条家主那句五条悟只是暂时被封印这句话没有掺假。

 

不过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说实话，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和相信。

 

“这件事能不能暂时隐瞒？”伏黑惠思量着说，“把他的年假拿来批了吧，这七天由我来照看五条大人。”

 

“都说了不要叫我大人。”五条有点不高兴。

 

这边夜蛾哀叹一口气，咒术师哪里有那么多年假？况且五条悟那个家伙动不动就因为什么今天是情人节要和惠庆祝，今天是在一起几百天要和惠庆祝，今天要和惠去温泉旅行……等等原因莫名其妙请假，还要带着另一个特级术师一起放假，伏黑惠是都以为这些是咒术师的年假，不知道五条悟给他们添了多少麻烦！虽然他都有好好把工作完成。

 

但现在情况特殊，这件事如果能平安解决，越少人知道越好，咒术界现在经不起第二次动乱。给他放假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知道五条悟再次被封印，那些暂时偃旗息鼓的人不知会不会再起邪心，也不能让百年前的五条家主给他们打工，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好，这件事就交给伊地知去办吧！

 

夜蛾迅速把锅盖在伊地知头上，点头说：“好，那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嗯。”这样就算把一件事谈妥了，他回头，“五条大人，我们先回去吧。”

 

“呐，为什么一定要叫我五条大人？”

 

“因为……”伏黑惠嘴上敬语，表情却冷若冰霜，“我想好好尊敬一下五条大人，让您满意。”

 

五条家主，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巨大的威胁，面前看似冷静的青年估计在心里已经用影子把他淹死一百次了。

 

TBC

NOTE：后面会有前世和今生的双线剧情……挖的坑应该都能填上（除非我真的没想到……）大概挺慢热的，评论害怕涉及剧透所以回得少一点，但还是希望大家多多评论~